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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一開始她就站到了我旁邊。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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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劃過臉頰,像是控制著它們的閘門壞了一般,怎麽都剎不住。

無聲的,到小聲啜泣。壓抑在心裏的那些郁結都像是要一起湧出來……從無意識地輕錘老電視,一直到狠命地敲擊……為什麽……為什麽我這麽蠢……

青峰大輝你快出來……

我後悔了,已經後悔了……

可明明後悔了,為什麽不能把光碟重新塞進電視呢?!

塞進去,青峰他就會跨過屏幕過來了啊!

為什麽不能這麽做呢?

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跪坐在電視前,我捂著臉終於控制不住地哭出聲來,從未這樣放縱自己哭過,可我真的很難過……

“好痛……手好痛……”

緊握了拳頭,我從不愛示弱,卻痛苦得忍不住喃喃自語,“好痛……好冷……”

回來啊。

就不能回來嗎?

不要走。

不要走……

青峰大輝你這只豬……

“青峰大輝你這只豬,我手很痛啊!不是說痛就要說嘛……嗚你在哪裏呢……倒是回答我呀!……”

心沈到谷底,麻木得和頭發一樣快要結冰。

沒有焦距的目光落在手邊那兩張黑籃的碟片上,我拿起來,咬緊牙關將它們掰成了兩半。

這個動作像是用完我所有力氣,一瞬,落下了眼淚,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為什麽總是那麽多顧慮,為什麽不能聽自己心裏的聲音……

為什麽做的事全都違背自己的真心……

我真是恨死了自己……

做懂事的大人,做顧全大局的大人,做一個會為其他人考慮的人,真是,這世界上最討厭的事情啊……

我想象每天早上走出房門,沙發上已經整齊了坐了一排人。黃瀨笑臉燦爛地跟我打招呼,說:“小白小白,來我這邊坐。”綠間側過頭,手上捧著青蛙玩偶沖我晃晃。

小黑站起來給我騰出座位:“早,房東太太。”淡定的樣子,給火神打開廚房大門。

穿小兔子圍裙的粗壯少年端著盤子從廚房裏走出來,超不滿地打掉對盤子偷襲個不停的手:“餵不要再偷吃了啊你這家夥!”

塞了滿嘴東西的紫原跟在他後面很委屈:“有什麽關系嘛,別這麽小氣啊。反正青仔還沒有起來,他那份給我吧。”

渣渣大輝踢踢踏踏地踩著拖鞋,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間。拖長音調啊了一聲,“沒事~”大方地沖紫原揮揮手,他又極懶散地從背後掛到我身上,“我吃這個也不是不可以。”

“啊,真是受不了你們這對白癡情侶。”嫌棄和嘆氣聲此起彼伏*5。

這大概是我記憶裏最美好的早晨了。

而在今後的日子裏,再也不會有。

我努力想要牽出一個微笑,卻不能。

他們在我最糟糕的那段日子出現,像是來拯救我。

我永遠記得那天渣渣大輝對我伸出手,把我從地上拉起來,雖沒有說一句話,卻讓我覺得無比安心。

我願他們在那裏一切安好。

願總喜歡叫我白癡的那個人,他在那裏遇到更多能讓他開心打比賽的對手。

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

即使所有人都忘記了,我會記得。

在我二十歲的時候,遇到過這樣一群人。

他們是我最好的回憶。

我想象青峰他回到球場上,想象他在那裏遇到一個比一個強勁的對手,想象他興致勃勃終於認真起來,穿梭在球場上像是最耀眼的光……

好像,也變得能夠釋懷了。

*全文完*

【番外】惡作劇

【番外·惡作劇】

這竟然是一場惡作劇,我真想弄死夏小天。卻忍不住在心裏想著,還好,這只是一場惡作劇。——夏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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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白就像個瘋子,披頭散發、雙眼紅腫,赤著腳、蜷著身體蹲在老電視前渾身打顫,凍得牙齒都咯咯作響,卻只裹著條浴巾,任由冰冷的發絲胡亂貼在臉上。

全身上下唯一還留有一絲溫度的,就是捂著臉的那只手。因為那怎麽都停不下來的眼淚,它們是溫暖的,甚至有些燙得灼人。落在手心,像是能觸摸到的悲慟、說不出口的後悔……

她狼狽得一塌糊塗,沒有力氣,連腦子也被抽空。

要做什麽?該做什麽?冷又怎麽樣?痛又能怎麽辦?思維凝結一般,統統都不知道了……

大腦慢得像龜爬,夏小白呆楞楞地抱著自己,根本沒註意到樓道裏那一連串不尋常的腳步聲。他們都不在了,渣渣大輝他也不在了……外面再喧嘩,和她又有什麽關系?

可那串腳步明明就向著她家急促而來。

一直到家裏大門被豁然推開,那個人神色緊繃大踏步地走向她,連鞋子都沒來得及脫,怒氣沖沖劈頭蓋臉就往她身上罩了件衣服緊緊裹住,夏小白才後知後覺地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前的那個人。

暖和的外套裹著身體,冰凍凝結的思維終於動了動。

夏小白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不知不覺眼前又暈上一層霧氣。她想叫他的名字,一時之間卻怎麽也叫不出。愈發模糊的視線裏,一連串人先後從大開的門口湧進來。

夏小白揉了揉眼睛,又努力揉了揉眼睛。

詫異的、驚訝的、喜悅的、委屈的、如釋重負的、做夢一樣甜蜜的,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瞬就把她的心賭滿了,賭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本能地不停往外湧著眼淚,像是要騰地方給被這忽然出現的一群人給填滿的心臟。

“嗚哇,房東太太,你這個樣子好像貞子。”淡淡的語調,垂著眼睛往她的方向掃了一眼,身形像墻壁一樣的紫發少年舔了舔兩根手指,把懷裏的薯片袋子捏成團,投進廚房垃圾桶。

——是紫原。

他背後那個人被結結實實擋住,只能看到抱著三四只箱子的手,一層一層認真地纏著繃帶。

“讓一讓,讓我過去。”說話間,費力地擠開紫原把幾只大箱子擱到沙發旁邊,彎腰打開,抱出來一只巨大的貍貓信樂燒。少年推推眼鏡,滿意地拂了拂信樂燒的頭,又繼續拿出其他幸運物,一樣一樣在原本的位置陳列好。

——這個人,是綠間。

再後面,是幹凈的藍發少年,一言不發地,用清澈地眼睛望著她。像是在說抱歉,又像是在埋怨。

——啊……是小黑呢。

夏小白覺得頭腦發懵,她轉過頭盯著身邊默不作聲的那個人,又看向客廳裏那幾個人。她不是在做夢吧?不是的吧……

瞪大眼睛想要把朦朧視線裏的人都看清,大門口又咋咋呼呼地擠進來兩個人。

“小白!嚶嚶嚶……可憐的小白,你怎麽可以瞞著我們打算偷偷把我們送走?嚶嚶嚶……還好我們沒有走~你看,你也是舍不得我們的……”

“黃瀨你踩到我腳了!白癡啊你,先把窗子關上,空調遙控在哪裏?啊,這裏真是冷死了。靠你有空哭不如去拿條幹毛巾給她。”

粗著嗓子到處找遙控開空調的人是火神,他一頭耀眼的紅發,光是看著都已經覺得很暖和。黃瀨哭哭啼啼小跑著朝夏小白撲過去,剛到房門口,就被她旁邊那個人一巴掌按住臉,毫不留情地給推出了房間。

夏小白哆嗦著縮在那人給的外套裏,眼睛盯著他的背影,鼻尖能聞到他衣服上暖洋洋的味道。

“出去。”低沈地嗓音,一擊錘在她心間。

和著砰然關上的房門響聲,夏小白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手術臺上瀕死的病人,那兩聲就像兩次電擊,敲在她胸口,敲得她凍住的身體和麻木的思維開始運作了。

黃瀨拍著門板垂死掙紮,滿屋子的人,瞬間就把剛才還空蕩蕩的冰冷房間填充得鬧哄哄地。

是他們啊……

意識到這一點時,身體裏的血液也仿佛重新流動起來。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外面的吵鬧,說話的聲音,細細索索地響聲,像是連接著血管。每一個小動作,落到耳朵裏,都像是溫熱的營養液、葡萄糖,漸漸輸送進了血管,讓她重新活了過來。

最重要的是,站在門口背對著她的那個人……

——是渣渣大輝啊……

但魚躍進來的人群並沒有給夏小白喘息思考的機會,剛關上的房門很快又被一把推開。

門口揮舞著雙手、神采奕奕地的少年正是她多年的宿敵。

“Superise!!!”

高高瘦瘦地少年作輕快興奮壯大聲喊著,輪廓分明的帥氣臉龐分明帶著點歉意和畏縮,卻還不知死活地揚起臉朝著夏小白的方向笑開來,一揮手,完全自High。

——就像過去十多年,每一年他送給她愚人節“大禮包”時一模一樣。

夏小白表情艱難地盯著她從小到大的宿敵,從頭到腳仿佛被雷劈中,一瞬,醍醐灌頂般清醒過來。

——我了個大艹!

當時她腦子裏只有著五個大字。

以及那句她早就忘記的愚人節快樂預告,不斷循環循環、往覆又往覆……

「姐我今天主要是祝你愚人節快樂,禮物等我回來再給你補齊哈~」

等我回來再補齊……

再補齊……

補齊……

齊……

“夏小天!”

清醒過來的一瞬,夏小白只覺得腦門上青筋爆出,三個字從牙縫裏擠出來,就差直接把他碾碎。

青峰大輝只感覺一道殘影從身邊躥了出去,沒反應過來,夏小白已經像猛虎搬揪著她弟的衣領把他撲倒在地:“夏小天,老娘今天跟你拼了!愚人節?!愚人節早過去八百年了!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青峰大輝不會說,他當時的第一反應是默默往後退了小半步,又在發現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動作時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收住後退的腳步。

夏小天被掐著脖子壓在地下連聲慘叫,旁邊一眾看客全都屏息不做聲。

要知道他們全都是這場惡作劇的直接參與者,夏小白此時此刻如此殘暴,他們只想學黑子哲也,哪怕只能隱身個幾分鐘也是好的。

始作俑者夏小天被打得哇哇慘叫,憋紅了臉還不知死活地叫囂:“不是啊姐,我也沒想過你真會上當。雖然你看,我的部署是很細致到位的,從舊貨店到學校校長,就連你宿舍倆閨蜜都買通,但破綻也挺多的。哎姐,不是我說你,時間大法這種東西你竟然也會相信?啊,啊啊啊!!!——大王饒命!!!——”

尖利的慘叫聲劃破深夜的寧靜,夏小白已然殺紅了眼。

“我弄死你……”她竟然會相信什麽狗屁時間大法!早就知道不可能了啊!天哪,她竟然還愚蠢地相信了!羞憤和滿腔怒火無處發洩,夏小白覺得她今天不弄死夏小天,也非得把他打殘不可。她跟他拼了,蒼天啊,她怎麽有這麽個倒黴弟弟?!

她紅著眼睛、披頭散發齜牙咧嘴地樣子完全像個發飆中的女魔頭。青峰大輝靠在夏小白房門口抱臂看著,莫名其妙就笑出來。呵,這個蠢貨。

夏家兩個逗比姐弟打得在房門口滾來滾去,夏小白很快就沒了力氣,她倒黴弟弟終於掙脫出來,一個翻身騎在她身上,漲紅了臉抓著她肩膀呼哧呼哧直喘氣:“姐,姐你冷靜下……我,我錯了……”頭發卻還被死死糾在夏小白手裏來回晃,痛得呲牙咧嘴。

夏小白本來覺得勝利在望,再一個翻身絕對能把夏小天重新騎在身下,卻忽然覺得頭頂上方投下一片陰影,然後伴著夏小天的慘叫身上一輕。

擡頭,就看到青峰大輝黑著臉,一手提著夏小天衣領一手抓著他手臂給他丟了出去。再一彎腰,一把撈起她,擡腿就把門給踢上了。

門外夏小天悶了兩秒才弱弱地哀嚎起來:“姐夫,姐夫我錯了,我不該騎在我姐身上……”夏小白不用看都能想想他那副慫樣。

當然,她現在並不是有空去顧慮其他人的處境。

青峰大輝把她丟到床上,夏小白傻呆呆地瞪大眼睛看著。

青峰大輝繃著臉給她蓋好被子,夏小白還是傻呆呆地看著。

青峰大輝找了衣服丟給她說:“穿上。”夏小白傻呆呆地捧著看他帶上房門走出去。

青峰大輝再進來的時候遞給夏小白一杯熱好的牛奶,還是只給她簡單的兩個字:“喝了。”

夏小白默默地接過去,捧著杯子一邊喝一邊捂手,眼睛卻還是直楞楞地盯著渣渣大輝。

“喝你的牛奶,看我幹嘛?!”被夏小白盯得渾身不自在,青峰大輝終於擰起眉頭不怎麽高興地發聲。

夏小白憋憋嘴,垂下腦袋,順帶著也垂下眼睛不再看他。默了默,擱下手裏的杯子挪到青峰大輝身邊,蚊子叫一樣委屈地小聲道:“我錯了……”

她知道自己錯了,也知道他們發現她的謊言。

那個時候渣渣大輝說,會不會原諒,到時候就知道了。

那麽現在他不說話地轉身走出去,就算是回答了嗎?

本想抓住他衣角的手顫了顫,終是沒有動,在身側緊緊握成了拳。夏小白垂著的頭不敢擡起,只拼命咬著嘴唇說活該你不許哭,卻聽到門口低而無奈地一聲:“你白癡嗎……?”

是啊,她是白癡嗎?

青峰大輝覺得很無奈,他就是出去給她拿條熱毛巾,她竟然眼巴巴地瞪著他,一眨眼又哭出來了。難道她以為他出了這房門就不打算回去了?啊,真是夠了。

他都站在她面前了,答案還不明顯嗎?

這個女人,為什麽可以這麽蠢?!

“手。”這麽想著,沒好氣地走過去坐到床邊上。青峰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訓練一條犯錯誤的小狗,夏小白還就真的嗚嗚了兩聲把手遞給他了。

靠,比從冰櫃裏拿出來的冰棒還冷!

一言不發地用熱毛巾給她擦了手,又刻意放輕了動作替她擦幹凈一臉淚痕,指尖能觸到的皮膚和發絲都冷得他心頭一顫。該死的。他簡直想撬開夏小白的腦殼看看裏面到底有沒有裝腦細胞。

但青峰大輝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惡狠狠地瞪著她,從抽屜裏拿了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夏小白像是老虎變綿羊,這點青峰大輝很受用。尤其是他吹風機一拿,面對夏小白坐下來,那家夥就乖乖背過身,挪啊挪挪到他懷裏靠著,他氣就已經消了一大半。結果夏小白還伸手輕拍了下他的腿,示意他把膝蓋屈起來,他照做,那女人就兩手抱著他膝蓋把頭靠了上去,青峰大輝生平第一次稍微理解了心軟兩個字的意思。

“餵……”他終於忍不住叫她,聲音出口,溫柔得把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你又在哭什麽?”明明還是他一慣不耐煩地句式,語調卻自己都控制不住地軟下來。

夏小白只覺得腦袋上很暖和,身上也很暖和,像是重新活過來。靠著渣渣大輝,心裏滿滿的也暖暖的,卻酸澀地只想往外湧眼淚,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委屈,就只是想靠著他哭一哭。

她背對著他,頭倚在他膝蓋上,吸了吸鼻子嗓音沙啞:“不要走……”很輕很輕的幾個字,帶著哭腔,仿佛裝了滿滿的委屈。

to be continued……

【番外】惡作劇

“不要走……”

她垂著頭倚在他膝蓋上,凍得通紅的雙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著,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不要走。”她喃喃著,用比剛才還要輕的聲音,像是一次比一次更哀切地懇求,殘留著尚未消除的惶恐。

幾個字輕輕回蕩在寂靜的房間裏,像是被中藥浸泡過一樣苦澀。鉆進他耳朵,搞得青峰大輝好像也跟著喝了一大口中藥,嘴裏發苦,連心裏都很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膝蓋上透過褲子布料傳來的濕熱感。夏小白的眼淚好像不準備停,說起來正常人的體溫是37度,那麽她的眼淚應該也只有37度才對吧?

青峰大輝困擾得擰緊了眉頭,難道是他讀書少?!為什麽他覺得夏小白哭出來的眼淚像是燒開了有100度那麽燙?!她再這麽哭下去別說走了,他連站起來恐怕都有問題,腿都軟了好嗎。

超無語地長嘆出一口氣,拜托,明明是夏小白這個蠢女人擅作主張要把他送走,為什麽現在搞得像是他做錯事一樣?

“嘖,”試著伸展了一下被夏小白靠著的那條腿,青峰大輝想看看自己對腿的控制權還在不在。然而事實是,果然不在。他不愉快地蹙眉,“除了不要走你還會說什麽?”白癡嗎?他有說過他要走?

聽他這麽說,夏小白忽地身體一僵。

這一整個晚上發生的事都太突然,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又一片空白。思考能力語言能力仿佛統統被奪走,尤其是對著眼前這個人。

她無措地回頭看向青峰,張了張嘴:“我……”只發出這麽一個音節,鼻子一酸又落下眼淚。

從來,夏小白都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她也知道現在明明有很多話應該說,解釋的、開心的傷心的責怪的話……可那麽多情緒堵在喉嚨口,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只由著身體的本能不斷重覆。

留下來。

留下來不要走。

雙眼腫脹酸澀、眼淚的濕氣讓視線變得模糊扭曲。夏小白慌張地抹著眼淚,努力撐開眼睛不敢漏看青峰大輝任何一個表情。她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忐忑,她怕他生氣,很害怕。然而事與願違,後者的眉頭越擰越緊,夏小白不知所措,只訥訥地看著青峰,想著必須要說點什麽才好:“對,對不……”

未完的話硬是被緊貼上來的雙唇堵了回去。

緊扣在後腦勺上的大手和禁錮著腰間的力量讓她無處可逃,夏小白只覺得身體一輕,已經被撈到他腿上。霸道炙熱的吻還殘留在唇齒間,她聽到渣渣大輝熟悉的聲音低低響在耳畔:“道歉什麽的,我不想聽。”不怎麽愉快的口吻,像是小孩子賭氣。

夏小白有些錯愕地擡頭,看到渣渣大輝偏過頭砸了咂嘴。“啊麻煩死了,”他撇她一眼,瞪著眼睛威脅,“事先說好,安慰人的話我可不會講。你再哭我就像剛才一樣把你的嘴堵上。”說完朝夏小白邪惡地一勾嘴角。

腦子裏本就是一片漿糊的夏小白楞了楞,又楞了楞。

然後她腦袋上仿佛“叮”的亮起一個燈泡,接下來就輪到青峰大輝楞住了。

因後一秒,夏小白撐著他肩膀反身跪到床上。一頭長發因她低頭的動作跟著垂下來,落在青峰脖子上細細碎碎的癢。夏小白把垂落的頭發撥到耳朵後,也沒想太多,捧起還在發楞的那張臉就低頭吻了下去。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她稍微離開一些,嘴唇落在他還略微皺著的眉心,嗓音溫軟懇切,“原諒我吧。”

輕柔的吻繼而落在緊抿成一線的雙唇上,像是想要軟化那繃緊的線條,夏小白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他,溫柔的耐心的,舌頭靈活地挑開一絲縫隙就擠進唇齒間。她說不出的話都融在這個小心翼翼的吻裏,夏小白覺得自己完蛋了,最後的理智好像也被抽走。她用從未有過的溫柔,只想在他這裏求一次原諒。

「如果有一天我騙了你,你……會不會原諒我?」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失而覆得,要她怎麽樣她都願意,何況只是掉掉節操這種小事。

但夏小白失算了,渣渣大輝那只滾燙的手由下至上摸上她大腿的時候,她忽然清醒過來,感覺事情好像大條了。

這貌似不是掉節操,是要掉貞-操的節奏啊!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主動權已經不在夏小白這邊,嘴裏的空氣被大口大口吸走,扣在後腦勺上的手讓她無法抽身。剛剛哭成傻逼最直接的後果是她兩邊鼻子都不太能通氣,這會兒被攪得呼吸越來越急促,落在房間裏的喘息也一聲比一聲清晰。

她被堵著嘴只能發出嗯嗯啊啊的音節,但最要命的是腿上那只不安分的手。

他們來的時候她身上只有一條浴巾,青峰丟給她穿的衣服只有一件他的大體恤,雖然長過屁股勉強能當睡裙穿,但現在看來光溜溜露在外面的兩條腿卻是非常不妙。

煨燙的掌心摩挲著腿上的肌膚,一路游走,已經探進衣服握在她腰上。

“唔……!”再上去就真的不妙了!

夏小白怕癢,驚得倒抽一口涼氣,同時按住腰間那只還想往上的手。

好在禽獸大輝終於停下來:“輕一點……”他靠在她耳邊不懷好意地問,“你想讓外面都聽見?”

如果現場有音效,夏小白想她一定能聽到自己臉爆炸的聲音。氣息不勻地喘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漲紅了臉為自己辯駁:“我鼻子不能出氣,你還把我嘴堵住,你想殺了我嘛!我差點就悶死了!”

“那也是你先靠過來的。”禽獸大輝表示他很無辜,說著還順手在夏小白大腿上摸了一把。夏小白只覺得腿上一陣酥麻,驚得差點跳起來,卻被禽獸大輝一把摁住,“坐下來,我有話問你。”

禽獸大輝這麽說著,扒拉著她兩條腿拉到身後,人模人樣給她塞進被子裏。擡手又把夏小白無處安放的兩條胳膊安置在他脖子上,而後摟著她的腰往自己身前一拉,終於妥妥地把她鎖在懷裏。

這個姿勢跪著的時候方便親嘴,腰不酸脖子不扭,可坐著就不一樣了好嘛!夏小白覺得不妙,很不妙,尤其是這樹袋熊一樣叉開腿的坐姿……她嘴角抽抽地看向禽獸大輝:“咱們有話好好說?那什麽……要不……武器……就先收起來吧?呵,呵呵……”

她幹巴巴地空笑了兩聲,開黃腔也不足以緩解此時此刻的尷尬了。臉燙得像發燒,夏小白只好把頭埋進武器持有者胸口不再看他。

另一方面武器持有者倒是被她的比喻逗樂了,夏小白能聽到禽獸大輝在頭頂上笑出了聲,而後又威脅性地拿武器頂著她:“你求別人原諒的時候都這樣?”

夏小白都不用看就能想象,禽獸大輝一定又擰著眉頭擺出兇惡的表情來唬人了。

她撇撇嘴不服:“那你安慰別人的時候也都用堵住嘴這一套嗎?”

“別岔開話題。”

夏小白默了默:“……只有你。”耳朵緊貼著的胸膛裏傳出一陣加速的心跳,夏小白扯著嘴角偷偷笑出來,心裏很甜,就把沒說出來的話統統咽了下去。

印象裏只有禽獸大輝,因為她的前幾任好像都沒跟她生過氣,她當然沒必要去哄。他們都當她是夏女王,只有青峰大輝拽得從來只把她當蠢貨看。敢牛逼轟轟跟她慪氣,還拿武器指著她的人除了禽獸大輝她就沒碰到過第二個,就算有,她也非把武器切下來餵狗不可!

雖然她還沒殘忍到要把“小青峰”切下來的節奏,但當下還是想離它遠一點。

可青峰大輝顯然並不是這麽想的,夏小白主動送上來他倒是很高興。雖然夏小白一向沒節操他也知道,可這白癡女人剛剛在他嘴上舔舔-弄弄的動作也未免太……熟練了吧!……他咬牙切齒地想,今天不把她吃了難消他心裏這口惡氣。

嘴唇再次被堵住,夏小白感覺青峰大輝像個十成十的強盜,他在她嘴裏肆意掠奪,她大腦缺氧快要不能思考。身體因脫力逐漸軟下來,耳邊禽獸大輝的呼吸也越來越重,房間裏的空氣不知什麽時候變得有些暧昧燥熱。

夏小白只覺得一只手再次滑進衣服下擺,沿著她大腿一路上移,停在小內褲邊緣。她緊張得繃直了身體,那只手惡意地頓了頓,忽然拇指一滑滑進她大腿內側,擡指一勾,啪——挑起小內褲的邊邊打在她身上。

我了個大艹!夏小白瞬間僵住了,她唔了一聲,瞪大眼睛一把推開對面的禽獸:“青峰大輝,你想幹嘛?!”尾音都帶著顫抖,也不知是氣急還是驚訝。

回答是噴著炙熱氣息的一個音節,他靠到她耳邊,張嘴含住她的耳朵。夏小白只覺得身體被一股電流擊中,然後那個據說“聽了就會懷孕”的聲音說——

“想。”

想你妹啊!

她到底是沒來得及吐槽,不安分的手滑進她衣服裏,在她光裸的後背上來回游走。夏小白身體僵直,心裏只想著完了完蛋了,她裏面可是空空的,因青峰這個禽獸也沒給她拿內衣。

“外面……外面都是人……”她搜腸刮肚找了個理由企圖制止青峰停不下來的禽獸行為。

那只手眼見著就要探到她胸前,終於因為她這句話停下來——貌似有道理。於是禽獸大輝一把抱起夏小白,站起來就往門口走。

“你要幹嘛?!”夏小白那蠢東西驚慌失措地勾著他脖子,像是怕掉下來,兩條腿也緊緊纏在他腰上。青峰大輝覺得她緊張的表情實在很好玩,於是更加惡意地壓低聲音朝她笑道:“要……”

夏小白漲紅了臉吃癟的表情讓青峰大輝愈發想對她耍流氓。

抱著夏小白停在房門口,禽獸大輝指揮她:“鎖門。”

夏小白僵持著不動,禽獸大輝挑了挑眉,攬著她的腰把武器往前一送:“鎖不鎖?”

夏小白憋紅了臉終於敗下陣來,鎖了門,想了想,又順手把燈也關了……

“誒?~”黑暗中某只禽獸頗有興味地拉長了音調,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夏小白能看到他臉上不懷好意地調笑。

為防止青峰這禽獸嘴裏又吐出什麽不要臉的話,她狠狠心,索性一閉眼一低頭,給他把嘴堵上。

她覺得自己敗了,一敗塗地。

這一整場鬧劇下來,她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算了,折就折吧……但這筆帳,被禽獸大輝抱著貼到窗臺上的時候,夏小白惡狠狠地想,夏小天這個賤人,他算是死定了。

濃重的喘息侵染著月光,窗臺上沒有支點,兩人緊貼著,她能感覺到“小青峰”愈發朝氣蓬勃。

她一邊感慨一直這麽勾著真他媽腰酸,一邊又覺得這禽獸還知道要拉窗簾真不賴。可……他媽不對啊!關什麽燈拉什麽窗簾?!她不要啊……

可夏小白哭到現在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所以要不要……還真不是她能說了算了。

在某只禽獸的威脅下,她不得已伸手又去拉了窗簾。但萬萬沒想到,她手剛伸出去,青峰那禽獸抓到空檔,一手拖著她屁股,另一只手竟直接從背後滑倒她胸前。夏小白全身僵硬,在青峰靠上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出手去推他。禽獸大輝以為她要反抗,遂懲罰性地將她牢牢壓在窗邊。

夏小白被他一嚇,更加慌張。只覺得本來還只是有些難受的腹部一陣絞痛,嘴裏忍不住溢出一聲呻-吟。

不是嬌喘,是真疼。

禽獸大輝終於也反應過來,他停下動作不解地看向夏小白,只見她單手捂著肚子,臉上的表情皺成一團:“放我下來……”聲音透著痛苦。

青峰大輝有點慌張,難道是自己用力過度進展太快?不是吧!……“我弄痛你了……?”他一下子有些慌了手腳,松開力道把夏小白放下來,也顧不上再耍流氓。不是,他還什麽都沒有做吧!

夏小白搖搖頭從青峰身上爬下來,腳踩到地,腿軟得使不出力氣。腹部一陣一陣絞痛,痛得她捂著肚子直接就跪在了陽臺上。

青峰大輝這個笨蛋,弄痛也是進去之後的事情吧,他以為自己是有多牛逼啊……夏小白咬著嘴唇內心極力想要吐槽,額頭和背後卻一陣陣冒著冷汗,疼得說不出話。不過說到底還是被青峰害得,一大只禽獸表情緊張的蹲在她旁邊,夏小白被他慌張的樣子逗樂了,深呼吸了幾次,終於努力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安慰他:“你別緊張……我貌似是……姨媽痛……”

試問這年頭有幾個妹子是不被姨媽痛困擾的?

夏小白看起來比普通妹子強壯幾倍,痛起經來卻也是普通妹子的好幾倍。曾有基友親眼目睹夏小白痛經慘狀,事後但凡談起妹子的那幾天,那基友就會一臉認真+崇敬+肅然+震驚的表示——他以前從來沒意識到姨媽竟然是這麽牛逼的東西!分分鐘就能把武力值Max的人逼到絕境。

事實是夏小白確實是大姨媽造訪了,怪不得她之前就一直覺得腰酸,還想睡覺。

要不是之前凍了那麽久,又被青峰那個渣渣搞得精神緊張,她也不至於第一天就這麽淒慘。捂著肚子緩了緩神,夏小白扯著青峰大輝的褲子左看右看,倒是除了小青峰撐的帳篷別的什麽都沒看出來。

禽獸大輝被她盯得不自在,蹭得一下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疑似害羞:“餵,你看什麽呢!”

夏小白嘖了一聲覺得他狗咬呂洞賓:“我看看有沒有血……”

“……”青峰大輝默。

於是過了會兒,聚集在客廳裏的眾人就看到一臉黑的青峰大輝扶著一臉蒼白的房東太太走出來。房東太太走進廁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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